一枕黄粱

[全职高手][韩叶]食鬼人 五

最近一个月都在办一件三次元挺重要的事，一直不太顺，明天又要为这事动车去外地……

求一下老韩老叶光环笼罩（X

陈果收起伞，坐进了那辆停靠在书店门口的白色面包车。她往里挪了挪，给唐柔留出位置，又摸出手机，在微信群里交代了两句看店注意事项。

前天下午，安文逸开车把罗辑同那一大堆仪器拉回店里后，H市开始大面积降雨，此时连封闭的狭小车厢内，都充斥着湿漉漉的水气。即使开了空调，还隔着厚实的羊毛外套，陈果仍然能感觉到一种湿冷的气息，仿佛无形的蛇沿着骨骼攀附而上。

她轻微地打了个哆嗦，伸过手替唐柔按下了车窗按钮。

副驾驶没坐人，座位上歪着个牛皮纸袋子。司机打了个左转灯，那袋子跟着转弯的势头往旁边倒，露出边角上红枫叶的图案。H市本地居民对这个标志多半是熟悉的，往前数几年，枫叶标志的嘉世集团，旗下数个子公司可以说是占据了大众生活的边边角角，这头开发楼盘投标地王，那头进口流水线建厂房，哪怕是上班族回家路上顺手从超市货架拿的罐头，很有可能也打着那个商标。

在仓促接手父亲留下的书店之前，陈果有认真考虑过将来到嘉世某个子公司应聘，按部就班过上朝九晚五的普通人生。这其实是当地青年常见的生活规划，上一所还算拿得出手的大学，毕业后就职于同城的大企业，结婚，生子，平稳安定。而前些年头，谁会猜得到嘉世是这样一个走向？

面包车在灰色联排厂房前停下，车上三人一齐下了车。开车的年轻人拎着那个纸袋子，一言不发走在最前面。无论是陈果还是唐柔，和他的交情都不深，仅止于知道名字，见过一两面，因此这次会面也是临时而仓促的。

这排厂房已经废弃了一段时间，沿着斑驳的墙根，零散堆着些砖头、钢筋和水泥袋子。越往深处，供人下脚的地方越窄，他们渐渐便走成了一纵列，沉默地前行着，只偶尔发出些鞋底踩踏在碎石上的响声。

三个人一直走到最深处那间大半还是灰色水泥面的二层小楼前，年轻人打开了纸袋子，从里面摸出一个挂在金属环上的U盘。他熟练地拉开外侧落灰的铁闸门，将U盘盖子拔掉，接口插进内侧白色大门上，一处像是钥匙孔的地方，冷冰冰的电子音随之响了起来：“识别完成，目标具备A1权限，允许通行。重复，允许通行。”

白色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露出与建筑外部烂尾楼一般的景象截然不同的内里。天花板，墙壁连同脚下的地板都是某种金属质地，在泛蓝的灯光下微微反光，很有种科幻电影里的未来风。穿过这条狭长的走道——每个人都成功抑制住了好奇心，没有向着走道两边错落的玻璃门内张望——尽头转弯的地方，是一整片银灰色的墙，表面没有任何缝隙，只在正中央留有一个比手掌略大的圆形凹槽，凹陷处有着极其显眼的鲜红的枫叶纹章。

陈果拉下拉链，从贴身穿着的衬衫口袋中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透过透明的瓶身，可以清楚地看到它所盛装的一点青绿色光芒。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密码、指纹、虹膜等等一系列认证方式，已经足够将秘密完美封存，但对于能接触到非常人那一部分世界的他们而言，这些防护手段都过于简单，哪怕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徒，也有一百种方法来达到目标。

曾经那个煌煌的嘉世，展现在他人眼中的，不过是冰山浮出海面那一小角，为了掩盖住水下更为沉重、庞大且不为人知的部分，技术部门写入了复杂而严密的安全系统。

正如世界上不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每一个体生命，也有着其独一无二的“灵”。如果存在血脉联系，又或者是长期共存互相浸染，两个人的“灵”会趋于相似，但仪器的灵敏度远胜于大部分人类的感知器官，仅稍逊于长于探知的几位联盟成员——这也的确是当前技术所能达到的极限了——而嘉世最为隐秘的几处机构，就处于这些精密仪器的庇护之下。

极为慎重地施放了一系列术法，陈果小心翼翼地引导出瓶中的内容物，使它漂浮向枫叶纹章的中心。青绿色的光点在接触到鲜红印痕的那一瞬间，仿若水雾一般化开了，薄薄一层覆盖在整个凹槽底部，枫叶都染上些奇诡的光泽。

“这样应该就好了？”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然而另两个人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们静悄悄地盯着那枚枫叶，可能过了半分钟，或者更多，从枫叶朝向正上方那个尖上，逐渐延展出一条缝隙，很快便将金属墙均分开来，变成了一扇紧紧合拢的大门。

张佳乐背着包站在兴欣书店的门口，兴致盎然地来回读了几遍卷帘门外贴的临时歇业通知，将嚼着的口香糖吹出个巨大的红色泡泡。他近两年挂职在霸图，却没有被严格限制在政府体系里，工作时间相对灵活，这次从Q市到H市，也不过提前一天给上级打个报告。

编号E0987324的异常事件还在收尾阶段，幸而已经不再需要高机动战斗力镇场，张佳乐因此得以从川西脱身。他在K市待过许多年，考虑到地缘气候等因素，第一时间被分配进该项目，和联盟临时抽调的周光义撞到一起——这也是一位老熟人——在广阔却没有人烟的大自然里过了整整三个月的野人生活。

在回归城市的前一天，他甚至还在疲劳驾驶开夜车。失血过多又加上高原反应，唯一的搭档早在后座昏得天打雷劈不醒，张佳乐死命打着方向盘，撞得破破烂烂的越野车连车灯都只剩一个，在月光都照不进的林地里蹿得像只兔子。连夜开过几百公里，到了最近一处联盟设立的观测点，他才算有了个喝水的机会。

这张假条，张新杰签得十分爽快。

只是脱离信息社会太久，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麻烦。

张佳乐连着睡了三天，甚至没花时间看微信QQ高达999+的未读信息，一趟飞机就坐到了H市。野地里待久了，总想多体会一番人间烟火，他写了小纸条抓阄，却不巧正抓到了主要人员都不在据点的兴欣。电话拨了几次，短信更是发出去十来条，叶修没回音是正常的，苏沐橙也没动静，就有些让人好奇了。

对前些日子各大组织高层秘密会议一无所知，张佳乐翻了翻手机，简单粗暴地用滴滴叫了辆车，决定先绕路去西湖。接单的司机离得不远，地图上看只隔了一千米不到，他往马路边沿挪了挪，伸头向车流尽头张望，恰巧隔着车窗瞧见有些熟悉的脸。

坐在面包车后座的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