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

杂物堆积地。

不太会说话。手残。安静的蛇精病。放荡不羁爱自由。冷场体质。KY。奇怪审美。喜新厌旧。杂食。杂食。杂食。重要的话强调三遍。有不喜欢的角色和CP。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对文章内容实在不喜,似乎我也无能为力。

PS:不常上Lofter,评论不一定能看到。如果有需要回答的问题,欢迎私信或者ask,这两项信息的提示比较明显。

最黑暗中妄图捕捉那点滴星火。破损的网和流淌的沙。捂住双耳听遥远的海。

[全职高手][韩叶]关山四面绝

古风架空,虫爹更新打鸡血,虽然本来该写原著背景(。

别追究为什么嘉世霸图的位置严重偏离了H市和Q市……


漠北的风,到了夜晚就和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漫长的冬季降临之后,戍守的将士更换也频繁起来。夜间的气温十足十滴水成冰,在哨岗上站一个时辰,盔甲表面都能凝出一层冰霜。

这是韩文清率军镇守漠北的第九个年头。

他独坐帐内,清点着兵部半月来的公文。油灯那一点焰光跳动着,投在那一打信纸上的影子也摇摆不定。

大帐门口的帘子被掀开了一条缝隙,隐约可以望见更远处白沙似雪,一轮明月高悬。从缝隙里游鱼一般滑进来的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笼罩着,此时正一圈一圈地解下缠在头上的黑色布条,撕了一截把头发随便绑起之后,剩下的就大喇喇扔在霸图总帅的大帐地下了。

韩文清瞪着这人动作,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顺眼。深夜里的访客解完头上的布条又开始往下扒身上最外面那层黑色的夜行衣,风雪吹透了那层布料,连里面的衣服也浸出湿意。他扒完外衣也和那堆烂布条扔在一起,人窜到帐中那盆火炭前蹲着。

“叶秋,嘉世军中到底发生何事?”韩文清终于忍不住大步走过去,把那借着炭灰温度烘暖的人整个拎起来往后方床上一丢。军帐中自然说不上什么奢侈环境,只一张简简单单的床铺。负责后勤的小兵倒一点也不含糊地给铺上了两层厚实的褥子,被子里塞的也是新的好棉花,因此人滚上去时乍眼一看摔得挺狠,实际上却是半点不曾有事。

那人落到床铺上就很闲适地呼出一口气,四肢随意地摊开来,听到主人家的问话,也还是懒洋洋地半眯着眼,说:“老韩……我早说过了,我叫叶修。”

话没说到一半,他又在床上滚了两圈,把棉被也裹过来揉成一团。


好好的被子褥子被这人折腾成这副模样,韩文清怒火瞬间就蹿了三尺,然而再一看,叶修虽然一直还是那懒散到让人心烦的老样子,脸色却比以往更要苍白上好几分,黑色外衣下是洗到发白又歪歪扭扭打上几个补丁的浅蓝粗布衣衫。

同为驻守一方的将领,纵使对外表衣着再不在意,基本的配给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前几年回京述职时见到的叶秋,不管气色还是穿着,比之现在这落魄样子,简直都可以说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霸图总帅稍稍压抑住了心头那一阵烦躁,解了一半甲胄也坐在了床边,低下头去仔细打量床上瘫着的人。“你这俩月躲得倒是隐蔽。嘉世那边私下发了通告,向各大驻军统领征集叶秋消息。看来你这解甲归田,还真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叶修头埋在松软的棉被里,像是贪恋那点温度,整个人又蜷起来一些,差一点就团成一个球了。他浅浅打个呵欠,目光只盯着韩文清尚未卸下的那一块胸甲,说话声音都低得像要往地下钻:“解甲归田是真的,只是谁让那些蛮人非要盯着那一小块地不放呢。”


南方瘴疠之地,湿热又多虫豸,驻军多易生疫病。嘉世军平定南方也已和霸图军的历史一样久了,作为抵挡蛮人入侵最坚实的一道屏障,永镇南疆,而嘉世军第一任总帅,同时也是一手将嘉世军带上巅峰的那个人——

“斗神”叶秋。

数月前,嘉世军中传信,嘉世总帅叶秋卸下军职,已只身离开南方地界,连多年的随身兵器也留镇嘉世,由新一任总帅全盘接手。

而现在,他出现在了漠北苦寒之地,与嘉世一南一北对峙的霸图军中。

韩文清揪着衣领把那一团翻过来展开。叶修似乎是真困了,眯着眼睛斜向上望着,年前难得见面之时还显出些圆润的脸颊消瘦下来,眼底透出极明显一圈青黑。

“你几天没休息了?”他皱起眉,伸手去叶修额头试,果然也是高出许多的热度。这人还穿着被融化的雪水浸湿的单薄衣服,身上温度倒是冷透了的。没顾上听回答,向来惯于将想法直接付诸行动的霸图总帅立马上了手,把那几层湿漉漉的粗布衫都扯下来扔到一边,再一看,叶修连赤裸着的肩颈胸膛都是一片湿冷,也不知道是浸进去的雪水还是发烧出的冷汗。

韩文清这格外迅疾的反应的确是出乎了叶修意料,不过就一眨眼,蔽体衣物就全到了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外。身上湿黏沉重感倒去了不少。

他仰在床上看韩文清把剩下那一半甲胄连同身上衣衫也卸了,翻身上来棉被把两个人一裹。人体的热气围上来,暖烘烘的而更增添了睡意。


叶修确实已有整整三天不曾入眠。策马驰骋千里从南疆前来漠北本就极耗体力精神,而他更是未做丝毫休整,便只身深入极北雪原之中,只为寻那传闻中的千年雪参,乃至更为虚无缥缈的天外陨铁。最初尚能在白日里寻觅背风之处稍稍闭目,及至后来,风雪渐急,又逢上冰原狼群,时时奔走不得停歇,最终虽意外觅得两样异宝,寻回霸图驻地时也已几乎耗尽全部力气。

少年时并非未曾遭遇更为险恶的境地,然则终究已非少年。

他闭上眼。从身后拥过来那具身体的温度沿着相贴的肌肤平稳地传递而来,心口那团寒意渐盛,又被强行压制下去。韩文清觉察到他微不可察的颤抖,拖住他手腕脉门一按,原本就很是不怒自威的一张脸,立马变成怒目金刚。叶修手腕被他不自觉使力捏出靑淤来,低声喊了声痛:“老韩你先放开我的手……”

然而韩文清从来不是这么容易能被应付过去的人,他一只手贴上了叶修脊背,阳属的内力流转通入经脉,起初倒算畅通无阻,到了全身上下几个大穴,突然就像是撞上了万丈高墙,内力根本无法通入。他另一只手把叶修背向他的脸掰过来,很有些气势汹汹地追问:“你到底还藏着些什么没说?”


叶修差点想笑出来,他是真没想过韩文清有一天居然差不多能用温柔体贴来形容——尽管这个词即使是现在,听起来也还是不合时宜。

当然有很多没说。

不管是雪参还是陨铁,再或者嘉世在外人眼中的一夕剧变,他自始自终不曾吐露半个字。就算对象换成韩文清,这个在军政上对峙了这么多年的宿敌,以及私底下相交同样年限的老友,他依然不会说,不能说。

真冷啊……他迷迷糊糊地想,然而那些注入身体的内力,还有人体相贴的温度,也当真是暖和,暖得让他悄然堕入久远的记忆里去。

他睡着了。


三月的春风,柳岸垂枝和江上游船。游学的年轻士子,浣纱的秀美姑娘。

十八岁名叫叶秋的少年将领策马入京,他背着那柄当时虽还声名不显,却即将伴着斗神之名传尽天下的却邪战矛,正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嘉世军初初组建,担负了总帅之名的他独自行来京中,来取兵部下发的各项批文。

而后他遇到了霸图军的总帅,年少时就已经一副黑面神模样的韩文清。

谁知道之后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韩文清把被子裹得更紧。

从叶修身上仍旧传来不间断的寒意,然而他的内力继续流转,始终维持住那一份热度。叶修睡着了,神色仍是不安稳的,眉头紧紧蹙着,一张脸苍白到几乎要没有人气。他将身体贴上去,两个人再亲密无间地拥抱着,叶修在浮沉的睡梦里唇间吐出喃喃的气音。

“老韩啊……”

于是韩文清伸手覆住那双眼睛,眼睑之下眼球因连绵碎梦而急促转动着,睫毛挠在手心,仿佛那年春天里翻飞的柳絮和杨花。一侧脸颊上细小的伤痕落到他眼里。

他沉默着,唇落在那几道伤痕之上,是无比轻柔的力度。

这已是霸图总帅戎马一生之中最缱绻与最温柔。


晨光初曦之时,韩文清送叶修到霸图驻地之外。

叶修乘着来时那匹马,马背上两个大包裹。他还要赶回南疆新觅得那片清净地炼药和重铸兵器,在韩文清帐中这一夜安眠,是他这场旅途中唯一的倦怠时光。

他们没有再说别的,好似已全然知晓对方心头所思。韩文清一身铠甲齐备,站在大营偏门门口,看叶修慢吞吞检查包裹的系带。马背上他气色看起来要比昨日好上几分,醒来时夜里那股寒意似已悄然无踪。

韩文清最终只是说,我等你回来。

叶修牵着缰绳,身下马匹小跑起来,韩文清仍站在那里,连同大营一起在视线中渐远了。

故乡几千里。

相隔千里的又不仅仅只是故乡。故人故事,故景故地。

战马开始疾驰,他一路向着南疆而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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