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

杂物堆积地。

不太会说话。手残。安静的蛇精病。放荡不羁爱自由。冷场体质。KY。奇怪审美。喜新厌旧。杂食。杂食。杂食。重要的话强调三遍。有不喜欢的角色和CP。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对文章内容实在不喜,似乎我也无能为力。

PS:不常上Lofter,评论不一定能看到。如果有需要回答的问题,欢迎私信或者ask,这两项信息的提示比较明显。

最黑暗中妄图捕捉那点滴星火。破损的网和流淌的沙。捂住双耳听遥远的海。

[全职高手][韩叶]食鬼人 八

检验中心平日工作时间是早上八点至下午五点,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但方锐昨晚睡前走内部线路留了个预约,不到七点,车就沿路开进了基地大门。

临时负责这项检验工作的是个带蓝色胸牌的中年男人。方锐把密封袋交给他,又从app上划了款——这回算作私人业务,要走个人账户的。张佳乐没跟过来,坐在柜台旁边高脚凳上玩三消游戏,隔一小会儿就是biu的一声特效消除音。

通往无菌室的隔离门关上了,方锐揣手在大厅里溜达,看着公告栏上张贴的各种通知。

这个地方过去是嘉世的附属机构,研究员一律签派遣合同的那种,收归联盟后,可以说是从私立变成了半公立,组织结构还在缓慢调整。光是看几张公告上颇有差别的措辞与语气,方锐就能脑补出一百二十集的官场派系斗争剧。

他读完《关于贯彻落实联盟9号文件与开展新型科研活动的通知》,转头去看旁边贴了好几排的工作人员证件照,一张张全是标准的红背景白大褂微笑露八颗牙。中年男人的照片在第二排左起第三位,和本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头顶的发量都差不多。

照片正下方还有两行人物简介,姓名职位学历工作背景,字体小了些,看着费劲。方锐扫了一眼,毫不上心地把目光转回到了张佳乐的手机屏幕,右上角步数即将归零,还剩好几个特殊图标没能消掉。这种危机感无疑是很要命的,张佳乐卡了两分钟,试探地交换了个蓝色小动物,砰砰砰好几声游戏音效后,屏幕上炸了一片,目标图标岿然不动。

“快快快换这个。”方锐忍不住坐旁边开始献计,差点要直接伸手指头过去真诚代劳。

最后一个图标炸成烟花,张佳乐喜笑颜开地收起手机,说:“第八百三十七关。”

无菌室那个方向仍然没有动静,他们像是等不到家长来接的幼儿园小朋友,十分安静地在凳子上又坐了二十分钟。

方锐诚恳建议:“我们来打八百三十八关吧。”

这回和游戏里爆炸音同时响起来的,是更加震撼且真实的嗡鸣。

从服务大厅到无菌室,中间一共有近一百米的走道,被四道不同功能的门隔断开来。方锐的ID卡登记了联盟高级权限,可以进入前两道门,后两道则只能由检验中心的员工开启。他们靠坐在柜台旁边,并非正对着走道入口,因此并未被最外层玻璃门的残骸迎风糊脸,而是以电影长镜的角度见证了青蓝色火焰从狭长走道中喷溅而出的壮观景象。

考虑到多种实验事故可能导致的问题,检验中心在多年前修建的时候,大规模采用了特殊建材,防火防水隔音抗高温,只是在面临这显然不属于普通事故范畴的火焰时,一切防范措施都字面意义上地变成了灰烬。

接下来的发展与好莱坞爆米花大片同出一辙。方锐只来得及给两个人加了层罩子,在因高热而扭曲的空气汇聚成的气流冲击下,连带着屁股下两条凳子一同向后飞出了二十多米,中途顺带着撞破了中心大门,半条银色涂层的扶手叮铃哐啷一路滚到门岗道闸底下。

泛着浅蓝光泽的气罩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哗啦一下碎成漫天光点。方锐朝草坪上滚了半圈再跳起来,卸掉残余的冲力,手腕上运动手环滴了一声,开始自动读取场景数据。为了尽可能得到精确结果,这类科研机构一律会在当地“灵”波动最为平缓的地段置地,以此来避免外界环境的干扰,然而这一刻,手环弹出的光屏显示出了一条极为陡峭的曲线。

他只来得及瞄了一眼光屏,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突然从脊椎蔓延到胸腔,再加上方才那一下气爆的威力,让他无法自控地向后一倾——

张佳乐一边胳膊承担起了一百好几十斤的重量,空余的另一只手掀了下棉服外套,露出紧束在腰上的武装带以及枪套来。

霸图研发部门为他专门配置了一套装备,集成了前沿科学与“灵”的应用技术,即使在突发状况下,也能迅速进入作战模式。从挂式耳机延展出的环形深红目镜望出去,世界变成点与线的集合体,无菌室所在那个坐标能量反应最为暴烈,却仍然有象征生命活动的绿色光点在闪烁。

“我先进去,”他踢开机身整个从中断裂的手机,“你记得叫个救护车,大概还来得及抢救一下。”


水下震荡再次来袭时,韩文清已经能够熟稔地抓握身侧长杆以保持身体平衡。

这个混沌的世界里,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调低采样率后,他身上的各类装备还能正常测定数据,唯有计时功能彻底停止运作,数字时钟永远停在15:32,是他浮出水面的时间点。

他曾在部队里受过特殊的训练,即使身边没有任何可供观察参考的事物,仍能通过心跳和脉搏估算时间,但身处这片无边无际的水脉上,他自身的感知同样受到了某种干扰。

叶修显得悠闲许多,从衣兜里摸了张纸叠纸鹤,嘴折得尖尖的。他斜靠在长杆上,为了给韩文清腾位置,一双腿半蜷着,折好的纸鹤就搁在旁边。这个姿势不怎么舒服,他过一会儿就要动一下,纸鹤在腿上使劲蹦跶,下一刻便张着翅膀飞到了半空中。

韩文清伸手把纸鹤捞下来,扯着翅膀看下面铅字痕迹。叶修习惯把所有东西都胡乱塞在兜里,这是张不知道哪一天遗留下来的废文件,翅膀两道折痕下印着联盟半年工作小结,王杰希申请的公务预算,唐昊某次任务的后续款项。他读了几行,算是打发时间,纸鹤不乐意了,对准手背往下啄,发出纸张摩擦的簌簌声。

“我第一次看你这么无聊。”叶修说。

韩文清捏着纸鹤的尖嘴,把这小东西扔回叶修腿边,转移开话题:“我只携带了三天的补给。”

虚界有多种表现形式,有的甚至表面上十分安宁美丽,宛如仙境。韩文清第一次执行联盟任务时,是和数个组织高级成员共同行动,其中还包括皇风的首任领导者。他们在W市远郊追击啃噬了数十乡镇居民魂魄的鬼灵,被强行卷入虚界之中,见到了一整片灿烂的桃花林。外界是午夜,虚界中却阳光正好,落花缤纷。有个刚入行,平时喜欢饲弄花草的普通队员一不注意慢了几步,脱离了大部队——

然后就变成了花肥。

这个故事后来被广泛用作联盟安全培训一百条中的反面教材。韩文清每隔两年就要去安全讲座上当一回特邀讲师,翻来覆去地巩固记忆,本能一般对周围看似平静的水体充满了警惕。他目前还没感觉饥饿或者干渴,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类自然的生理需求必然要变成重点问题。漂在水上却缺水,多少有点黑色幽默的意味。

“这里的水不能喝。”叶修强调了一遍,接着说,“与其考虑这个,你不如先担心一下其他的生理问题。”

他又掏了掏衣兜,摸出个300ml的矿泉水瓶子。

“假如你需要赞助……”


联盟私底下一直有韩文清和叶修不和的传闻,起因是早年霸图和嘉世几次业务上的冲突。身为两大组织领头人,在官方资源分配上起矛盾,似乎也是很符合逻辑的事。就算是和他们关系亲近的几个朋友,诸如黄少天魏琛这几个喜欢搞事的,暗地里都参过两人真人快打的赌局。

在这方面,韩文清一向秉持不闻不问的原则,不关心联盟八卦,也不受外界言论影响。然而,总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会产生一些传闻中的冲动。

比如现在。

叶修抢在水瓶被捏瘪前收起了它,并调试了一下“灵”的输出频率,使他们顺流前进的方向略微偏了一点角度。四周环境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水体以外仍是一片混沌,几块略亮的光斑向下落在叶修半边脸和肩背上。

只有一点,水流的速度加快了。如果说先前他们还是山地上蹬双人自行车,这时候可以算作鸟枪换炮,两个轮变四个轮,车速飚上六十迈。

“你应该听说过那条河。”叶修望向远处水与混沌的交际,手下给纸鹤又折了个翅尖出来。

“那条河”,对于他们这些接触过日常以外世界的人而言,更加遥远且不真实。


在人类社会中,常常会有“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一类的哲学迷思,而不知从多么久远的年代,便流传下了一个传说。

地面上所有的生灵,都来源于那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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