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

[全职高手][韩叶]食鬼人 六

感觉一章越来越少……

动了个小手术，结果术后反应比我想象的严重（。 简直是全程躺床上观望B萌。

没人能预料到这位大神一时兴起定下的度假行程，陈果和唐柔下了车，把卷帘门升上去，再开了店内的灯，请张佳乐在一楼书架深处的沙发上先坐一会儿。

按她们之前定下的排班表，这个时间段只有莫凡独自留守。听到开门的动静，他从二楼下来，站在楼梯拐角向下看了一眼，又默不作声地回去了。楼梯旁做成复古花枝造型的壁灯被他随手按开，往底下层叠的书架间投下暖黄色的光。

“你们这是要搞什么大新闻啊，”张佳乐特别具有求知精神地发问，“店里都没留几个人？”

王杰希偷渡出来的那些文件，一般人很难看出什么猫腻，但整件事一旦外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共犯们一起翻船，搞事未半而中道崩殂。

轮回集会之前，或许有人还半偷懒地将这次事件简单归于叶修的失踪——事实上，即使身为联盟一大组织的管理者，兼具人形威慑性武器功能，去向不明的叶修，仍然只是事件中的一小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哪怕所有人面前摆着的就是一个惊天巨坑，也只能闭眼装瞎往里跳了。

陈果真正进入到这个隐藏于平静日常之下的世界，仔细算来不过一年多。叶修不仅是兴欣的奠基者与领导者，更半默认地成为了她及一干成员的担保人，她之所以能参与到前几天轮回地底深处的那场秘密集会之中，多少也要归功于此。叶修之于她，除了朋友关系，还有种微妙的、从过去留下的偶像情结，因而她对于事件严重性的预估，甚至要高于当时在场的很大一部分人。

要如何才能完美地保守一个秘密呢？

当然是绝不告知任何人。

在唐柔的陪伴下，这个上午，陈果拜访了嘉世所遗留的基地之一。这个曾盘踞H市多年的庞然大物，自一连串事件之后分崩离析，仍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留下了许多遗产。掌管所有隐秘的陶轩如今早已不知所踪，嘉世的一部分设施被收归政府转为民用，一部分被兴欣接手，还有一部分留在了从遗骸上苏生的新嘉世手上。

那个驾车的年轻人，就是曾经嘉世的一员，现在新嘉世的管理者。从轮回出来，并决定分头行动之后，苏沐橙私下向陈果透露了一些东西。

“去找邱非。”苏沐橙说，“我和他来往不多……但叶修之前说过，在某些时候，我们可以选择信任他。”

而只有邱非手里那把钥匙，才能开启嘉世深藏的秘密之一。

连同行的唐柔都不甚清楚的内情，陈果当然不会向张佳乐显露分毫。

“联盟前两天的通知，”她把问题丢了回去，“你还没看？”

“什么通知——”张佳乐飞快点了下手机屏幕上一个火红色的app，刷开公告页面匆匆扫了几眼，定位到一组关键词。

“叶修”，这很平常，联盟每日要闻总离不了几大组织高层的名字；“失去联系”，这也没什么问题，不说叶修本身的习惯，就算是张佳乐自己，深入川西的三个月间，也有那么几天受环境限制无法和外界通讯；“疑有危险”，这就细思恐极了，能威胁到叶修的，那得是什么世纪魔王？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电视电影小说动画，涉及到超能力的部分，常常动辄飞天遁地炸白宫轰东京塔，但换到现实中来，真有这种核弹级杀伤力的，数遍全联盟也没几个。

叶修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张佳乐小声骂了句卧槽，顺手把背包甩在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去门口打个电话。”

他走到玻璃门边那一串贝壳风铃下面，也没刻意避着陈果她们，对电话那头打招呼：“喂，老林吗？我张佳乐。”

冬天太阳落得早，这时候天色已经不那么明亮，远处高楼顶上还挂起了几小片乌云。电话那头林敬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很快张佳乐的脸色也快和天色一样晦暗了。他嗯了几句，扶着门眯起眼往天穹顶上看了又看，接着说：“对，我这边没看出什么涡流……王杰希那边看过没，有什么说法？”

几分钟之后，他挂掉电话，回头对陈果说：“我可能得多借住两天，不打扰吧？”

“后面小区里有客房。”陈果点头。

这天晚上方锐快九点才回来，他湿漉漉地爬上二楼，见着坐饭桌旁的张佳乐，特惊讶地哈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张佳乐比他还惊讶。

“你这是掉沟里了？”

方锐穿了身黑色羽绒服，本来最能禁脏，但泥点水渍数量太多，硬是给他搞了个星空效果，看着还挺艺术的。他坚强地、一言不发地，顶着一屋子人充满吃瓜意味的眼神，进了隔壁应急的沐浴间，很快就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来。

“他是去城北采数据吧。”唐柔说。

“采数据能采出这效果，也是很牛逼了。”魏琛夹了块酱肘子，招呼其他人赶紧接着吃饭。

苏沐橙和韩文清进入的那个入口已经彻底封闭，由于虚界的随机性，其他人也无从知晓他们最终会从什么地方出来，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同一虚界的不同入口只会在一定地域范围内分布。为了随时进行支援，包括H市和S市在内，以上一个入口为参考点，地图上一整个圆的范围被所属地几个组织共同监控着，但凡是出现异常波动的区域，一律由四到五人一组驻留观测。

H市城区北郊某处新开发的工业园区，于昨天半夜出现了高等级能量反应，兴欣在第一时间疏散了入驻的施工队和零散住户，给联盟发了讯号，同时派出了五个下属成员前往查探。为了确保记录准确性，和一队人再次联系后，方锐一大清早就开着他新买的车出了门。

“喂我说，”魏琛忽然冲着沐浴间又喊了声，“你那车也得洗吧！”

方锐的回话被水声挡了一半。

“……轮胎……送万松……不……保……”

“你们谁能听懂他这说的啥。”张佳乐说。

饭桌上一群人统一摇头，画面显得有些鬼畜，连桌子碗筷都跟着猛烈摇了起来。包子坐最边上，一巴掌拍在桌面把震动强行给压平了，表情疑惑地问陈果：“我们家这桌子什么时候磕了一条腿吗？”

陈果比他还疑惑，上下左右看了一下才醒悟过来：“……都先出去！地震了！”